【茶道呢喃】唐茶的况味
茶道呢喃·序
茶之道在中国由来已久,始于药而盛于饮。茶圣陆羽的一卷《茶经》将茶从药汤、菜粥里捞了出来放入了千家万户的杯玩碗中,成就了茶这一中华国饮。自此,在中国古代文化的长河之中,始终飘散着一抹悠然的茶色。
提及茶与漫长中国文化的交融,最著名的当属“茶禅一味”四字。时光跳转宋代,著名的圆悟克勤禅师将这四字赠与了坐下参学的日本弟子,而弟子遂将真迹带回日本,现藏于日本奈良著名的大德寺内,是为镇寺之宝。而这四字之内所藏的禅机思辨,不仅仅让中国历史上一代又一代的文人骚客,得道高僧为之倾倒,也感染了整个汉文化圈,使得茶成为了中华文化最为显著的符号。
浦记茶业不仅仅专注于普洱茶的制作,用心做好每一饼茶,也将用心推广在中国历史漫长时光内的所积淀下的茶文化,将茶与历史与诸君娓娓道来。《华严经》有云:佛土生五色茎,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如来。一口浦记好茶之中,仔细品味也自有万千世界。
正文·唐茶的况味
茶道之学,昉自唐人陆羽。羽字鸿渐,一名疾,复州竟陵(今湖北天门)人。据《新唐书》本传的记载,陆羽三岁时被龙盖寺智积禅师收养。幼年时曾长期寄身寺庙,后因不欲学佛而逃离寺院,至于伶班。至德三年,陆羽游历至浙江湖州,与侍僧皎然交往。上元初年,羽隐居湖州苕溪,闭门读书。中国茶道的拓荒之作——《茶经》,便是在这一时期写成。
中国制茶、饮茶的历史虽极为悠久,但其真正的起源,却难以索骥。根据长沙马王堆汉墓的考古发现,至迟在西汉时期,饮茶之风在湖南的贵族间已相当流行。饮用方式,则较为粗率,唐人皮日休曾云:“然季疵以前称茗饮者,必浑以烹之,与夫瀹蔬而啜饮者无异也。”将新鲜的茶叶置于锅中,与沸水同煮而饮,吴地之人称为“茗粥”,实则与喝蔬菜汤并没有什么区别。直到《茶经》的出现,中国乃至世界的茶饮之途才算真正开启。其书凡三卷十章,七千馀字,举凡茶叶之源、茶饮之具、茶之沿革等等,皆在一书之内而得备足。陆羽无愧茶圣之名,《茶经》实堪茶道之始。
自唐代而饮茶之风盛,自唐代而茶饮之事专。《茶经》的出现与其时饮茶风气的流行有着深厚的渊源,尤其与佛教的传播、佛事的兴盛等关系密切。唐人封演的《封氏闻见记》卷六“饮茶”条曾云:“开元中,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,学禅务于不寐,又不夕食,皆许其饮茶。人自怀挟,到处煮饮,从此转相仿效,渐成风俗。”可见有唐一代,佛教的兴盛是推动社会饮茶风气流行的重要力量。不仅如此,封氏又说:“自邹、齐、沧、棣,渐至京邑。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,不问道俗,投钱取饮。其茶自江、淮而来,舟车相继,所在山积,色额甚多。”饮茶本流行于南方,唐代随着佛教的传播,渐渐传播到北方的广大地区。由禅林而至市井,由江南而至北方,茶饮由此深入中国的社会文化之中,并被赋以道德意义。毫不夸张地说,李唐一朝,实为中国乃至世界茶史上的一次重要转关。
唐人饮茶,与今多有不同。以茶叶而论,唐茶之最上者,莫非产自剑南道的蒙顶茶,唐时被奉为贡茶,稀有难得。他如顾渚紫笋、神泉小团等,亦皆一时之珍品。李肇的《唐国史补》列举天下名茶,提出蒙顶茶冠绝天下,所谓:“风俗贵茶,茶之名品益众。剑南有蒙顶石花,或小方,或散芽,号为第一。湖州有顾渚之紫笋,东川有神泉小团、昌明兽目……”韦处厚有一首诗,题为《茶岭》:“顾渚吴商绝,蒙山蜀信稀。千丛因此始,含露紫英肥。”认为顾渚茶与蒙顶山都是稀有难得的好茶,甚至连茶商也难以觅得。张文规作《湖州贡焙新茶》,其中有“凤辇寻春半醉回,仙娥进水御帘开。牡丹花笑金钿动,传奏吴兴紫笋来。”直言唐代宫廷对顾渚紫笋的赏爱。时至今日,再提到所谓高档茶,今人往往会举出西湖龙井、太平猴魁、冻顶乌龙、凤凰单枞等,殆不复知蒙顶山茶、顾渚紫笋、方山露芽等唐时甘露。故欲知茶者,不能不通古今之变。
唐代以前的饮茶方式多为煮饮,“必浑以烹之,与夫瀹蔬而啜饮者无异也。”唐代饮茶方式的转变,实归功于陆羽。他在煮饮的基础上加以改进,推陈出新,发展为煎茶法。其程序大致为:炙茶、热捣、研末、煮水、煎茶、酌茶等。简单来说,是将茶饼经过灸、碾、罗等工序,筛成细微粒的茶末,再根据水的沸腾程度,在第一沸的时候根据水的多少加入适量的盐来调味,并将尝过剩下的水倒掉。第二沸的时候,舀出一瓢水,用竹筴在沸腾的水中绕圈搅动,再用“则”量取适量的茶末对着沸水的中心投下。待水面波浪翻滚时,是为“三沸”,这时将原先舀出的一瓢水倒回锅内,使开水停止沸腾。此时,茶便已煮好,再将茶汤均匀地舀入三个或者是五个茶盏中,便可饮用。唐人饮茶,重视审美感觉的整体性与统一性,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。除了讲究茶叶外,唐人对于饮茶所需要的器具也相当重视,绝不等闲视之。陆羽的《茶经》对此有详细的载记。据其所言,越州青瓷为最上,鼎州次,婺州次,岳州次,寿州、洪州又其次。越地产青瓷,而唐代茶汤多呈红色或暗红色,选用当今流行的白瓷等并不适合。如果将唐茶置于越州的青瓷碗中,茶汤便如“千峰翠色”般可人,颇具“雨过天青”的风姿。唐人饮茶,亦重视择水。陆羽说:“其水,用山水上,江水中,井水下。”即重视选用活水。除了饮茶本身所需要的诸般要素外,唐人还重视对整个品饮过程的全面观照。按照《茶经》的要求,饮茶时要“以绢素或四幅、或六幅分布写之,陈诸座隅,则茶之源、之具、之造、之器、之煮、之饮、之事、之出、之略,目击而存,于是《茶经》之始终备焉。”如此,整个品饮过程便实现了味觉、嗅觉、视觉、听觉等的和谐统一,臻于化境。
“檐前新叶覆残花,席上余杯对早茶。”唐代是诗的国度,也是茶的国度。唐人写诗,在流连于山水田园,究心于大漠边关的同时,对茶的吟颂同样用力甚勤。茶为唐人提供了新鲜的诗料,既拓展了唐诗的内涵,又提升了唐诗的境界,而诗歌也丰富了茶的文化内涵,使之形成了由“艺”向“道”的升华。两者的有机融合,为后世茶文化的传承树立了优良的典范。举凡李白、王维、白居易等人,不仅是唐代第一流的诗人,更是醉心于茶饮、深谙于茶道的茶客,他们都有咏茶诗歌流传,一时蔚为大观,体现出茶在文人士大夫之间的流行。对于文人士大夫而言,饮茶已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生活需要,它已经发展到了艺术的高度,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。韦应物在《喜园中茶生》中写到:“洁性不可污,为饮涤尘烦。此物信灵味,本自出山原。聊因理郡余,率尔植荒园。喜随众草长,得与幽人言。”使得饮茶具备浓厚的人文情怀。有唐一代,诗与茶、茶与诗的交融,不仅为茶文化注入了更多的审美价值取向,更为中国文学史留下了空灵隽永的一章。茶香诗韵,浑然一体;一叶一纸,相得益彰
正文作者系浦记茶业特邀作者,暨南大学中国古代文学 曹阳博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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